我們的名字叫做SMLP… 二十二朵荼蘼與貓 二


我們的名字叫做SMLP… 二十二朵荼蘼與貓 二




  接單當然不是走到帝都皇宮門口,一路歐拉歐拉進去就了事了。暗殺帝皇是大事,需要長遠的部屬與完善的計畫。除此之外,還要一個默契十足的小隊與充足的資金與裝備。

  我暫且加入了黑色弄臣,跟幾個他們挑選出來的隊員一同行動。說來黑色弄臣倒是優渥,除了暗殺帝皇的酬金先預付了一半--很大筆的一半--如果我願意替黑色弄臣做事,按單都有合理的報酬。

  說起來我還蠻喜歡這種生活的,黑色弄臣似乎很清楚我的風格,多半給我一些現場性的任務。在情報就是力量的時代,他們或許在實戰上不太拿手,卻是極度尊重專業的。我也喜歡跟複製人士兵合作……這樣說很奇怪,但他們忠誠、認真,而且不驕傲與質疑。

  那一段時間我都用貳拾貳的代號在活動,也除去了笑臉面具。我刻意展現自己突出的外貌,畢竟我現在不是接單的刺客,而是黑色弄臣的人。我想有法制外的特權,所有我做的一切都有國家軍方的背書與認可。

  在這樣的考量下,我盡量讓自己的外貌出名些。只要每個人都知道軍方有一個美麗的女刺客,那麼到時候帝皇被個蒙面人殺掉……怎麼疑都不太可能疑到我這來。當然,我也刻意不那麼出色,幾個跟我行動的有職者都以為我只是黑色弄臣請來的美女幹員,不知道我的程度到底在哪。

  我倒是樂得很,黑色弄臣有很多外貌突出的有職者或自然人幹員,我在之中也沒這麼不凡了。信不信由你,要成為情報人員第一件事得要看外貌。你要不是好看得非常突出,就是非常普通。人都喜歡好樣貌的人,這樣有助於幹員獲取情報……不過不能多,要是留下印象就糟糕了。所以長的普通也是非常有利的,至少對於情報組織而言非常好。

  我是實戰部隊,外貌只是助我留下個人風格而已,沒什麼大礙。刺客界是很講求個人風格的,有的是會在屍體上留刻印、有的是堅持放朵花在案發現場……我跟師父雖然是隱匿型的,但師父也習慣殺完人要喝杯酒,我則會看本書。

  說說黑色弄臣吧,這支部隊有很多令我驚奇的地方。除了尊重專業與多得足以揮霍的預算,最令我深刻的還是他們對於實戰的態度。

  或許因為他們是情報部隊,黑色弄臣反而很缺乏實戰的技巧。在可有可無的心態下,我指導了幾個薄有天賦的複製人。畢竟他們本來就是精挑細選的菁英,天生的聾啞也替他們在專注力上很有幫助。我只是開了個頭,沒想到他們很認真的研究,甚至就這樣建立起一套黑色弄臣的戰鬥方式……我很尷尬,因為他們都叫我老大或教官。

  大什麼大?我還大人呢!我總得遠走高飛,在盧恩的痕跡越少越好。可他們卻這樣尊敬的喊我老大或教官,我不過教了一套如何使用長刃的技巧,他們就這樣鑽研這種其實不太適合狹窄地方的武器。其實長刃的泛用性低,可他們卻硬是定調為制式武器,所有黑色弄臣都要會。

  感悟於他們的真誠,我也就不藏私,甚至推薦了幾個我看得上眼的有職者給他們延攬、學習。才幾個月,這一批複製人士兵的體技就已經是盧恩陸戰師中數一數二的了。

  實戰的機會很快來臨,雖然地點對長刃而言很差,但在盧恩軍艦上還能迅速制伏甲板上的水手與一般複製人,已經非常強悍了。要是再給我幾個月,我一定可以訓練出一批能超越『波賽頓』的陸戰隊。

  說到這個,我很欣賞藍道爾‧華森。跟師父差不多年紀的人呢,居然能逼得我得使出拳刃。講是這樣講,但是跟一個皇室成員接觸對我而言並無好處;何況我還認真的跟她過了幾招,到時候很有可能被她認出來。

  你知道,人類其實非常神奇的。只是我們不太會使用與生俱來的本能與能力,必須靠訓練來培養而已。像我,我可以憑著一道地上的刀痕來判斷是誰下的手。從刀的長度、角度、接觸被害者後的軌跡與使用者的步伐都有線索,當然這是一般的案件啦,會消除習慣動作的刺客比比皆是。

  像她這樣久經沙場,一把年紀還能維持一定程度實力的騎士;如果暗殺帝皇的過程跟她打了照面,我被認出來的機率是很高的。我也只能希望她到時候不會在場,我不太願意殺掉這種真材實料、名聲斐然的將領。

  畢竟我有繳稅,還是希望帝國的政府維持一個正常的智商。豬腦太多,你總得珍惜那少數不豬腦的人。這是刺客界不成文的約定,總有一兩個真正清廉、有才的政府官員是我們刻意忽略的對象。不過也有幾個是爆出收賄,反而被殺掉的。

  這個世界太灰暗,而刺客們又多半精神狀況不好,對於被打臉是很難容忍的。

  噢,我當然有繳稅。我是合法、登記在案的有職者好嗎?雖然殺人違法,但事實上有職者超脫於很多律法之外。畢竟我們跟人類幾乎是截然不同的生理條件,使得我們很難管理……但刺客如此稀少,真正會找上我們的案子很多都是有職者或是什麼珍奇異獸,鮮少有平民的。

  除非你真的高調到在平民間造成恐慌或是公然挑戰帝國,那麼帝國當然容不下你。水至清則無魚,真正的危急時刻我們這些刺客還是非常有用的,我想盧恩也懂這道理。

  一個行當還是要有原則跟規矩才能長久的,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嘛。你知道要如何一直保持在排行榜上又不被殺掉或失手嗎?很簡單,低調。

  我才不會爬上排行榜第一或第二名就花大錢去妓院或是開始囂張,到處留下名號印記巴不得別人不知道這案子是誰做的一樣。我曾經跟一個排行榜第一名的刺客短暫交往過……他居然認為我喜歡他是因為他第一名的頭銜,完全忽略我早在他二轉時就處處幫忙的好意。

  女孩們,不要太主動以外也不要太奢望妳的男人成材。男人嘛,有錢有權就會做怪,做啊做總是不若當初的愛妳。我就很羨慕我母親,她一個千金小姐,經營洛陽酒樓經營的有聲有色。我那父親雖然一事無成,至少兩人恩恩愛愛,還會幫忙做家事。

  暗殺了這麼多青年才俊,英姿煥發的有職者,很難接受那些帝國的中流砥柱回家就強暴女傭或是把老婆當成魔物揍。我甚至遇過一個目標,非常的難殺,聽說是騎士排行榜上前二十的高手之一……激戰一個小時,他躺在牆邊一臉肅穆的說:「我想看看殺我的人長相如何。」

  我見他失血過多,眼看是要斷氣了,基於一種尊重還是拉下了面具。「女的!」他尖叫出聲,「怎麼可能……一個女人!」說完雙眼暴凸,就這樣死了。我很好心的把他的斗篷蓋在他的臉上,指尖沾著他的血在牆邊寫了他的遺言。

  就四個字,『一個女人。』不得不承認其實還蠻爽的,尤其是騎士團長被訪問時還說「麥德諾是個武藝高強的騎士,殺他的人只是想操弄性別議題來嘲笑騎士團……」

  一群沙豬,唉。

  話說回來,我沒受那段感情的荼毒太久,第一名先生某一天突然要我嫁給他,說的隱晦但到底就是希望我退隱江湖在家帶小孩,不要再雙手染血。

  我一直不懂父權社會的影響為何如此深遠,沒見識、盲從的平民就算了,連刀裏來血裏去的刺客都抱持著『我的女人不能出門拋頭露面』這種念頭就太扯了。何況他也不過就一個刺客,風險這麼高的行當還敢要我退隱讓他養?

  我回答的簡單,直接賞他一巴掌。我想我們算分手了,畢竟我沒再見過他。沒幾個月後他就死了。據說他在妓院狂呼「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刺客!什麼女人要不到!上酒!」結果風聲傳入一個目標的家裏人耳中,僱人把他脖子扭了。

  葬禮時我有去,雖然他的屍體被剁得一塊一塊的放水流,刺客工會還是很溫馨的拿了他一把匕首充當屍首。如果之後副會長不要上台開講半小時的『保持低調為首要目的』之類的陳腔濫調,場面居然有點感人。

  講了這麼多,我在黑色弄臣的生活雖稱不上快意,卻還是上了軌道。

  渾渾噩噩一年多,我跟小隊的默契培養得一直不太好。那些有職者雖然都是實戰過的傭兵,身手還可以……但我需要的『還可以』,是真正高手。我的小隊有四個人,卻強悍的十字刺客也不過就是高手的下層罷了。

  其他人甚至不及我的一半,我讓一支手都能在十分鐘內殺了他們。

  我跟史恩--黑色弄臣的頭子--提了提,他也大方,幾個禮拜就把我的隊伍全撤了。他想嘗試新的思維,用最少的人力來做最關鍵的工作。他給我的人跟之前那些有職者傭兵不同,是黑色弄臣自己培養的,

  他也是個啞子,一個無法言語的神射手。他身手很好,完全不因他跟我受的訓練不同而影響什麼。

  他叫四月,代號『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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